【西葡】海上异闻
嗯，这是篇莫名其妙的文，大概是个短篇，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篇文，大概是因为最近看到的粮怎么都找不到想要的伊比利亚的感觉吧，虽然自己都不一定会写好。
「我想离开这儿。」
人鱼对湖边正在喝茶的优雅绅士请求着。
「Umm……你真的想离开吗?你确定你能应对外面的危险?」
绅士将茶杯放在木质小圆桌上，祖母绿的眼睛平静地看着伏在岸边的人鱼。
人鱼那双同样碧绿的眼瞳中透出坚定的光芒。
「Well，我的老朋友，你赢了，我会送你去海洋，你可以自由自在地去旅行，不过，这里永远是你的家，你随时都可以回家。」
「谢了，亚瑟。」
人鱼微微一笑，一下子潜入湖底，愉悦地在湖中央畅游着。
绅士举起手，从容地挥了挥食指，湖的旁边开出一条河道，人鱼顺着河流游进了海洋。
绅士望向远处的海滨，沉默不语。
「Hero回来了！看看本hero带回来了什么?」
突然的吵闹声让绅士皱了皱眉头，绅士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，不理会旁边举着兔子兴奋地手舞足蹈的猎人。
「咦，那条黑乎乎的人鱼不在吗?」
猎人夸张的跪在湖边，把头伸进湖里，寻找着人鱼。
「别找了，阿尔弗，他走了，和当年的我们一样。」
「咦？他居然不和hero道别，真是无情啊。」
猎人把头探出水面，看着绅士遗憾地摊手耸耸肩。
「无情?哼，当年你直接离家出走就不无情吗?」
「亚瑟你居然还记恨着这件小事，你还自称绅士呢，你的心眼都被你的眉毛挤小了。」
「笨蛋！你还好意思说小事！一声不吭就从家里离开了，你知道我和马修有多担心吗！还有！不准议论我的眉毛！我的心眼和我的眉毛一点关系都没有！而且我的心胸可是很宽广的！」
绅士顾不上形象，气呼呼地站起来指着猎人说教，而猎人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。
「hero可一点都不觉得哪里不妥，要不是当时跑出来，现在hero也不会这么自由。」
「哼，不跟你计较了，和你这个笨蛋争论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。」
绅士叹了口气，坐下来继续喝茶。
猎人歪了歪头，又恢复兴奋的样子，哼哼着去烤兔子。
「要不要我来烤?」
「不要！亚瑟你离兔子远点！」
猎人难得地惊慌失措，绅士则是十分窝火。
「哼！不要我来也好！我可不想做这么残忍的事！」
猎人舒了口气，赶紧处理了兔子并烤好，自己撕下一块自顾自地吃起来。
绅士喝完茶杯中最后一口茶，那醒目的粗眉毛搅在一起，似乎有些不安。
但他晃了晃头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给自己续了一杯茶，随手从桌上抽了一本书，平静地阅读着。
人鱼在海中游了很久，看见了很多在湖里没见过的不可思议的事物，沿路还遇到了许多海洋生物，可并没有见到自己的同类。
人鱼有些失望，但他还是想继续寻找。
海洋里没有猎人给自己的食物，人鱼很无奈，只能在海底寻找些海藻勉强果腹。
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多月，人鱼比原来瘦了不少，也强壮精明了不少，毕竟，那些海洋霸主——鲨鱼有可能下一秒就出现，人鱼已经见识过他们的凶残。
更重要的是，他必须要提防和绅士一样的人类。
绅士给他演示过人类的武器，刀、箭、枪，还给他讲了大炮。而且，绅士还说，大部分人类对稀有的东西有很强的占有欲，人鱼绝对是稀世珍宝，所以要尽量避开人类。
那一次，人鱼了解到了人类的可怕。
人鱼无聊地在海上游荡着，突然间，他看见一个人漂在木板上。
他警惕起来，迅速潜到水底，静静地观察，那个人一动不动。
人鱼壮起胆子，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，游过去拉了拉。
那个人一下子掉进水里，任务迅速游开，还时不时望望后面。
可那个人只是单一地往下沉。
人鱼意识到了什么，游过去，把那个人拖上木板，可那个人还是没动静。
人鱼把他翻过身，惊讶地发现那个人和自己长得几乎一摸一样。
人鱼激动极了，觉得这次外出非常值得。
人鱼想起绅士教给他的救护方法，按压那人的胸腔，那人咳了几下，吐出几口水。
人鱼突然警铃大作，一转身就要游走。
可他没料到那人的身手，那人居然一下子就抓住了人鱼的尾巴。
人鱼用力地摆动尾巴，可那人就是不松手。
那人又被拖了下来，他的头一浸到水里，他就立刻扑腾起来。
那人终于睁开了眼，看到人鱼的脸时也吓了一跳，但似乎没看见人鱼的身体。
剧烈的动作耗费了许多氧气，那人终于松开了人鱼，游上水面呼吸。
人鱼这次长了个心眼，游到离人较远的距离，只探出一个头，警觉地问：
「你叫什么。」
「诶诶！你、你怎么……」
那人惊讶的说不出话。
「嘿，在我回答你之前，先回答我的问题。」
人鱼仍然充满戒心。
「啊啊，不好意思啊，俺叫安东尼奥，是一个水手，我们的船遭到袭击，我被木板击昏了过去。谢谢你救了俺，你是?」
「我叫佩德罗。」
「噢，你好啊，佩德罗，你怎么缩在下面呢？」
「我刚刚在潜水。」
「这样啊，那你从哪来的呢?」
「我也是一次船触礁了，我漂流到附近的岛上，幸存下来。」
「诶，这附近有岛啊，你能带俺去吗?」
「可以。」
人鱼庆幸，还好之前在这里侦查过，遇到这样的人某种意义也算好运。
人鱼保持头在水面的姿势，带着水手向海的某处游去。
水手跟着他，突然，水手想起之前抓到的东西，于是水手问道：
「之前俺抓住的是什么?」
「我抓到的大鱼，但可惜，那条鱼刚刚跑了。」
「诶，对不起啊……」
「没什么，鱼可以再抓，人死了可救不活。」
「哇，你真是个好人呢。」
「谢谢夸奖。」
这个人真不谦虚呢。
水手这么想。
游了没多长时间，水手看见了小岛，人鱼却没办法过去。
会暴露的。
「我再去看看有没有鱼，你先过去吧。」
「好，今天的饭就靠你了，谢谢啦。」
人鱼不再多说，生怕暴露，潜下去很快游远了。
人鱼在海里游荡了许久，他本想不再去管水手，但想到也许那个傻瓜还在等自己送晚饭，于是悄悄游到小岛附近，却看见那个水手已经捉了一只鹿，准备开宰。
人鱼看了一会儿，又转身游开。
突然，一张网包住了人鱼，人鱼来不及挣扎，就被拖上了岸。
「……哇，佩德罗说的是真的，这里果然有很笨的大鱼啊。」
人鱼惊恐极了，却无法脱身。
水手接近了，人鱼闭上眼睛，等待制裁。
终于，脚步声近在耳畔，不一会儿停了下来。
人鱼觉得自己死定了。
但是，人鱼没有被再拖走，人鱼睁开眼睛，看见水手呆愣愣地看着自己。
健康的古铜色皮肤，一头散乱的长发简单地束着，绿色的眼瞳在月光下有些晶亮，像是森林的妖姬，但下身颜色由深至浅的靛蓝鱼尾却又提醒着他是海洋的使者，再加上那冷漠的眼神，看上去无比的神秘、圣洁。
「怎么，要把我捉起来，等以后离开岛再卖掉?」
人鱼冷冷地看着水手，水手看上去有些尴尬。
「啊，那个……」
水手十分纠结的样子。
「俺会放掉你的，但希望你答应俺一个要求。」
「我难道有选择的余地吗?」
人鱼冷笑着。
「你听俺讲嘛！」
水手气愤地大叫着。
「俺的要求只是想和你做朋友！你以为人类都很坏吗！那真是对不起！俺可不是那种人！」
轮到人鱼愣住了。
「那个，我……」
人鱼撑起上半身，吃力地拖着鱼尾到了水手跟前。
「对不起。」
人鱼低下身，伏在沙滩上，表示自己的歉意。
水手挠挠头，看了看人鱼，叹了口气。
「好啦，俺也知道，你一定经历过很糟糕的事吧?没关系，俺原谅你啦。」
人鱼撑起身子，微微一笑。
「那以后，我们就是朋友了。」
水手惊喜地抱起了人鱼。
「哇！真的吗！俺居然也能和人鱼做朋友哇！太不可思议啦！」
人鱼的笑容僵硬了，似乎是忍了很久，终于忍不住戳了戳水手：
「那个，能先解开网吗?」
水手一愣，立马惊呼着放开了手，人鱼啪叽一下掉到地上，一声惨叫，趴在地上动弹不得。
「我的尾巴……」
「啊啊啊啊！太对不起了！俺太激动了！俺马上帮你解开！」
水手慌慌张张地解开网，抱出人鱼，把他放回海里。
人鱼小心翼翼地摆了摆尾巴，确定没有伤筋动骨，才又在海里快活地游起来。
「那个，安东尼奥，我去睡觉了，明天见！」
「好，俺也睡了，晚安，佩德罗！」
「晚安。」
水手和人鱼相视一笑，便各自回到各自的暂居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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